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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後現代地理學"教學上的困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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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學期從我開始重讀Soja的成名作"後現代地理學"以來,我開始產生一種焦慮,我焦慮的是:我要如何將後現代地理學和台灣現今所處的時空脈絡產生關係,特別是第一章,"歷史:地理:現代性"。我記得1995年我第一次翻閱這本書的原文,在第一章就整個被卡住,完全不知所云為何。如今15年過去,在我更被"全球化"滲透後(包括在UCLA上Soja開的課),終於稍能體會這一章的主旨,雖然也產生了不少新的問題。但是當我試著想像從我學生的立場來閱讀時,我發現這種閱讀天書的感覺恐怕猶過於我當年而無不及。 你如何能要求一個景觀系(或其他科系)的大學畢業生能知道一點現代與後現代的論辯呢?你如何能預期她們知道左派和右派的不同呢?你如何要她們聽過一點Michael Foucault (歷史/哲學) 或 John Berger (藝術史) 或是 C. Wright Mills (社會學) 呢?你希望她們唸過康德、馬克思、孔德或沙特等重要的思想家嗎?或許福特主義、凱因斯主義、後福特主義這些名詞她們在上學期的課接觸過,但是放在另一個不同的脈絡下她們可能又混淆了。 這又讓我不禁想到:Soja這本書預設的讀者到底是誰啊?不要說一般人,連一般人文科系的學者大概也不得其門而入,一般地理學者也不例外。除了哲學家或少數左翼知識份子可以了解並與之對話之外,其他人恐怕看得是一頭霧水。Soja等於是對社會科學界發起了一場戰爭,因為他宣稱"空間"的本體論或知識論在過去100年來都被忽視,使得"歷史"成為批判論述中的主要工具;而他認為面對當前(1989年)的時勢,社會科學界若要做出有力的回應,必須重新思考" 空間"的本質並將之視為組成人類活動的主要向度。可是他這種說法,是不是也是一種大敍事?而大敍事正是後現代主義所要討伐的主要對象。 話說回來,我要如何將Soja這種跨越不同學門、不同理論抽象層次的論証重新找到脈絡,讓學生覺得這樣的討論是有意義的。因為在景觀系開課,所以我很拙劣地要求學生思考Soja理論對於景觀建築實踐有什麼意涵。這似乎不是一個很理想的方法,不過在沒有找到其他法門之前,也只能先這樣了。 如果你對我的LA經驗有興趣的話,可以參考 http://spaces-hope.blog